搗藥之餘：印度的「月兔」🌕🐰 傳奇
- Luke Gibson（齊哲睦）
- 2024年3月19日
- 讀畢需時 2 分鐘
已更新：8月21日
「月兔」的傳說在亞洲各地廣為流行。在華人民間傳說中，相傳月亮之中有一隻兔子，渾身潔白如玉，所以又稱作「玉兔」。這隻白兔拿著玉杵，跪地搗藥，服用此等藥丸可以長生成仙。而在鄰近的日本和韓國，則相信月兔是在月宮搗製麻糬。有趣的是，除了東亞地區之外，早在公元前三、四世紀左右，印度次大陸就出現了「月中有兔」的說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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梵語的「月亮」，除了有 candra 這個名字之外，還有許多跟月亮有關係的別稱，包含 śaśin 一詞，由 śaśa「兔子」加上後綴 -in 構成，直譯是「具有兔子的（東西）」，另翻成「懷兔」或「懷兔者」。其他指代月亮的梵語用詞，還包含 śaśadhara 、śaśabhṛt（「持有兔子的」）或 śaśāṅka（「烙印兔子的」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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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流傳於印度的月兔故事，便出自佛教的〈兔子本生〉（Śaśa-jātaka），敘述了佛陀的前世中，曾經投生為一個堅守正法的兔子。這位兔子賢者時常為水獺、胡狼和猴子三個朋友演說踐行布施的功德。有一天，帝釋天（Śakra）為了考驗兔子的真心，化身為一個婆羅門，便向那四個朋友乞食：從猴子得到芒果，從虎狼得到凝乳，從水獺得到魚肉。平常只是吃草的兔子，則決定以自己的身體供養婆羅門，先請他升起柴火，等柴火燃燒旺盛的時候，便縱身跳入火中。帝釋天十分感動，為了表彰兔子的功績，將兔子的形象刻畫在月亮上來紀念兔子的功德。聖勇（Āryaśūra）所撰的《本生鬘》（Jātakamālā）中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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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mpūrṇe ’dyāpi tad idaṃ ㅤśaśabimbaṃ niśākare |
chāyāmayam ivādarśe ㅤrājate divi rājate || 6.37 ||
ㅤ「月亮圓滿的時候，至今仍然有一張兔子（śaśa）的影像，
於天空中閃閃發光（rājate），猶如銀（rājate）鏡中的映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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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梵語和巴利語的〈兔子本生〉，漢傳佛教的《大藏經》中也有許多經典記載了兔子的故事，如《六度集經》、《菩薩本緣經》、《雜寶藏經》等。另外，玄奘於《大唐西域記》中提到，中印度瓦拉納西（Vārāṇasī，古譯「婆羅痆斯」）附近有一座塔，紀念菩薩投生為兔子的事跡。玄奘轉述的故事中，提到帝釋天被兔子的自我犧牲所感動而說：「一何至此！吾感其心，不泯其迹，寄之月輪，傳乎後世。」最後玄奘解釋說：「故彼咸言，月中之兔，自斯而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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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印度寓言和神話故事在先秦時期早就傳入中國，有學者認為中國的月兔傳說應源自印度。其他學者主張中印兩國的月兔故事，應該是獨立發展的結果，並指出，「月中有兔」的傳說，在中北美洲的阿茲特克、克里族和非洲原住民中也普遍流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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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與兔子之間的連結可說是源遠流長，有著豐富又神秘的形象。既是華人耳熟能詳、在月宮中搗著長生不老藥的仙兔，也是布施與自我犧牲的美德化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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